第11章 往日恩仇（2/2）

“既然你们不让我守护，那我就毁掉……”

郑天宇抬起头，眼底的黑暗愈发浓郁，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，“既然光明容不下我，那我就用黑暗，征服所有的世界。”

这个念头一旦产生，就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，黑雾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决心，涌动得更加剧烈，将他完全包裹其中。

当黑雾散去时，原地只剩下一个眼神冰冷、周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身影，曾经的他彻底同化在了焚圣谷的火焰中。

“呼……”

郑天宇猛地睁开眼睛，胸口微微起伏，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
办公室里的玉米汁已经凉透，杯壁上的水珠也早已蒸发殆尽。

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，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，像是刚才那段痛苦的回忆，又为他注入了新的黑暗力量。

郑天宇拿起桌上的电话，按下了一个号码，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
“通知下去，下午的原料采购会议提前一小时，我要亲自去市场上看看这批猕猴桃的品质。”

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凝滞，方才还萦绕在鼻尖的玉米汁甜香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意驱散，只剩下沉闷的压抑。

郑天宇盯着桌垫上那片尚未干涸的玉米汁渍，目光幽深，像是在透过那片水渍，回望初到地球时的模样。

“不过，郑天宇这个名字挺不错的。”

他忽然开口，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慵懒，反而带着几分沙哑的质感，像是在回味一个尘封已久的承诺。

“这也是我来到地球遇见的第一位年轻人。”

提到那个年轻人时，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暖意。

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雨夜里给迷路的他递伞、笑着说“我叫郑天宇，你要是没地方去，不如先跟我走”的少年。

少年没有因为他奇异的外貌而畏惧，反而把他带回自己的出租屋，给了他一碗热粥，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。

说“以后你要是不嫌弃，就跟我一起在地球好好生活”。

后来少年因为一场意外去世，他便偷偷用了“郑天宇”这个名字，像是要替少年，好好看看这个他曾热爱的世界。

可这份短暂的暖意，很快就被翻涌的恨意取代。

郑天宇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，原本正常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，从浅黄渐渐变成暗沉的紫红色。

皮肤上隐约浮现出暗金色的纹路，随着他的呼吸缓缓流动，他背后的衣物突然裂开两道口子。

一对血红色的翅须猛地展开，翅须上布满细小的倒刺，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，每一次颤动，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。

“这样的年轻人，也是被害死的。”

他握紧拳头，指骨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，紫红色的手臂上，血管因愤怒而凸起，与暗金色的纹路交织在一起，显得格外狰狞。

郑天宇的声音不再沙哑，反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。

“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类。”

“为了钱，为了权力，连那样纯粹善良的孩子都不放过！他们把他当成棋子，用完了就随手丢弃，连一点余地都不留。”

记忆里少年最后苍白的脸在脑海中浮现，那双曾经充满笑意的眼睛，失去了所有光彩，只留下对这个世界的失望。

那一刻，他心底最后一点对人类的善意，彻底被恨意吞噬。

郑天宇抬起头，眼底的温度完全褪去。

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疯狂的杀意，血红色的翅须在他身后剧烈颤动，带起一阵刺骨的风，吹得办公桌上的报纸哗哗作响。

“我会让地球上这群人渣付出代价的。”

郑天宇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，像是在对自己宣誓，又像是在对那些逝去的灵魂承诺。

“他们夺走了我珍视的人，毁掉了我对光明的最后一丝期待，那我就把他们所珍视的一切，都亲手打碎！”

紫红色的光芒在他周身缓缓涌动，与血红色的翅须相互映衬，将整个办公室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。